【忘羡】已灰之木（四）
#终于写到了这里就很开心，毕竟这可是脑洞的起始点之一。#
#突然就很想写羡羡喝醉。#
昨日的雨下了一夜，今日晨起才停。空气不似平时的燥热，有丝丝凉风吹过来。我搬了椅子和蓝湛一起坐在院子里，听他继续讲故事。
我觉得自己认识蓝湛以后，越来越变得不像我自己。
明明我是那么喜欢玩闹的一个人，长着一张嘴就是要说话，长着腿就是要到处乱跑，但是最近居然觉得哪里也不去，陪他说说话也挺好。在蓝湛身边，我竟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，反倒异常的舒服，甚至有种我们就是该这么在一起的亲密感觉。一直在一起？啧，那...他是我爸爸？还是爷爷？不会回趟老家还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吧？
被自己的脑洞吓到。
我在想什么有的没的，甩了甩头，赶紧把这个诡异的念头丢出脑海。
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半年，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之时，各家子弟除去蓝老先生时不时的罚抄书，在蓝家着实过的开心。
可惜，乱世无太平。
民国三十二年的初春，魏婴接到了一封家书。蓝湛看着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，一点点碎裂，最后露出了狠厉疯狂的眼神，转身走掉，留下一堆原本围着他插科打诨的人面面相觑。
“魏哥这是怎么了？”聂家二公子摇着扇子，一脸不解。
蓝湛没有见过这样的魏婴。
那天蓝忘机在他们初见的树下找到了魏婴。
魏婴靠在树上，手里提着姑苏特有的天子笑不断的狂饮着，身边还散落着几个酒罐子。平时他不会这么喝酒的，他说好酒要有与之相配的东西，或美景，或美人，或好菜，否则不过是牛嚼牡丹，暴殄天物。
蓝湛走近，在魏婴身边坐了下来。在叔父那里他知道了魏婴这样的原因——江家散了，抚养他长大的江叔叔没了。至于原因？这乱世，哪需要这许多原因？家族看似坚不可摧，但在某些势力的碾压敲诈下，轻轻一捻就碎了。
第一次，他看着魏婴犯了蓝家的酒禁，没有说任何话。
江南的春天应该是和暖的，可是蓝忘机记得那天的风格外的冷冽。
魏婴酒量是出了名的好，可是那天还是有些醉了。可能是因着酒太烈，或者喝的太多。怎么会醉呢？怎么就醉了呢？
那是蓝湛第一次看魏婴喝醉。蓝湛没见魏婴哭，就是看人的眼神都变得郁郁的。他生就不会劝人，只能作陪客默默听着。
魏婴对他絮絮说了许多，从小时候的事说起，温柔的父母，收养了他，把他视若亲子的江叔叔，嘴硬心软的虞夫人，还有温柔的姐姐，边说边笑，笑着笑着，声音就哽咽了。
蓝湛简直要手足失措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魏婴，那个总是一张笑脸的魏婴。他伸手想要去拍他的背，却被死死握住。魏婴动作太大，还撞翻了放在一边的酒罐。
蓝湛就这样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继续絮絮叨叨地往下说。那些人生历程带着酒香从一旁侧倒的酒瓶里的流淌出来。那时候的蓝湛还不知道，那些被打翻的记忆是怎样一个潘多拉的魔盒。一旦开启就无法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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